阿拉喀纳

“无可奈何”

曾经

 @木怪木糠糠 的点文,设定也来自这位神仙太太

*弱文笔注意

  世界一片黢黑,光亮消失在天空南方。

  植物们可以在黑暗中察觉到什么,那是一股若隐若现的煞气。不似瘴雾快速取人性命,却将人的精神慢慢逼向溃堤。

  一群人走在崎岖的山路上,是一群沉默的player和一株沉默的豌豆。当然,似乎并没有人知道这豌豆是株植物的事实,否则他也并不会在这里如此安稳地混在人群中。但所表露出的终究是个谎言,谎言败露之时往往没什么好结果。踏出这一步后便已经无法再回头了,豌豆射手清楚地知道这一点。

  焦躁中用力压了压帽檐,天空仍然没有任何转明的迹象。在这种环境下的大家必须要挤在一起防止出现意外,摩肩接踵中更是忧虑不安。军营中的豌豆射手从不质疑自己是个利己主义者的定位,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利益甚至生命都在这人群中被挤得岌岌可危。

  “漆黑一团的情况是一种保护。”他在尝试将自己说服。“哦,当我看不见别人时,他们也就看不见我了。就算帽子丢失,也不会怎么样的。”

  回忆在脑海中奔涌,清凉的夜晚豌豆射手却走出了一身汗。

  许久不动的脑中升腾着恐惧。

  他质疑自己是否真的喜欢过小葵,质疑自己是否走上了正确的路。他主动地在找借口,一刻不停全是借口——而他必须说服自己那不是借口而是事实。

  压抑感淹没心尖。

  没有人说出一句话,煞气逐渐地凝聚了。植物敏锐的判断力使豌豆射手对领头人的手电筒光避之唯恐不及。若不是他现在被挤在了队伍中间,可能就会有个人悄悄消失在队伍尽头。

  心烦意乱与疲倦交织,薄薄的网蒙在他的躯干,他的脊椎,他的脑髓。仿佛阵阵石块坠落,轰隆隆而噼里啪啦打在神经,简直要让人疯狂。

  豌豆射手惊醒过来,意识到自己的神经受到的是真真切切的物理伤害。

  山崩了。

  身体倒在地上,所有的选项都在一瞬间消散。灵魂自然飞升,身体也不甘示弱。终究他还是有那么丝毫的运气,躯干没跟着飞向那天外天,否则经过万有引力这么一折腾过去,哪还有命在。

  仅存的知识传递化学物质,惹得意识在脑内回荡,带来河般流动着的大地已被撕成碎片的消息。

  他在地上爬动着,手指感觉到了坚硬的外壳。轻轻拍了拍,昏暗的光显现在眼前。豌豆射手的眼睛蓦然瞪大——

  无数条裂缝组成了巨大的拼图,而面前的拼图缝隙中正挂着一个人:他曾经的伙伴,还未立过任何战功的,经常和他在一起说话的新人玩家。毫无疑问,光虽暗淡,却足够让对方也发现了他。那人自然喜出望外,忙不迭地呼叫他前去施救。环顾四周,已经再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了。

  这株豌豆一步一步扎在地里般地走向他的战友。晚风轻轻吹过头顶,一头短发在空中微微翻飞。

  五米,两米,一米,半米……

  对方喜悦的神情凝固在脸上。豌豆射手猛然惊醒,他的帽子不知何时已然丢失,露出了头顶两片虽微小却无比扎眼的豌豆叶。

  空气冰冷得似是要滴出水来。

  几秒过后,这株豌豆面无表情地放低了身姿,双手覆盖在那位曾经战友的手面。在阵阵求饶与悲鸣声中,一根根地想要将对方的手指掰开。

  求生的欲望总是强烈,这方法不太奏效。

  他站起来,默默地抬起脚。

  在破碎的哭嚎声中,甲盖与指骨在冰冷的胶革下被碾成了无数碎渣。而撕碎求生渴望的,是一颗为自己生存而不惜变得冰冷的心。

  豌豆射手不想放弃自己的荣华,更不愿白白交出自己的生命作为筹码。

  随着最后一声悲鸣,有什么东西砰地落在地上。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。直到这时,他才仿佛全身都脱了力,双腿颤栗着软在地上,几欲昏去。伏在地上干呕了几声,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。

  第二天,飞行部队将这株豌豆作为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接回了总部,他得到了无数的慰问和物质奖励,却再不能融化他冰冷的眸子和心。

 曾经.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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